尧古村依山傍水,坐落在茂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腹地。在一座吊脚楼前,一位老人在纸浆池旁拿着模具熟练地抄纸,这位老人叫覃自凡,是尧古村传统造纸技术的唯一传承人。
今年86岁高龄的覃自凡自幼学习古法造纸,对造纸技法烂熟于心。据介绍,当地的造纸过程主要有:从山上砍下泡竹截成半米多长捶烂,放进石灰池浸泡四五个月,捞出用清水漂一个月,再把泡好的竹材剁碎,用碾子磨细,入池加入切碎的糯叶,搅拌均匀,然后“舀”纸,压榨、晾干、压平,再用刀在纸上刻上规则有序的花纹等10多道工序。
几百年来,尧古村古朴、原始的纯手工造纸技艺曾辉煌一时,世代居住在深山的少数民族曾把它作为重要的经济来源。随着时光的流逝,这一传统工艺受到外界的冲击,失去往日的风采,逐渐淡出历史舞台,现在手工造纸只是用于村民的一些丧葬、祭祀活动。
覃老先生说:“村里的一些年轻人都外出打工赚钱,不愿意学习造纸技艺,就连自己的儿女都不愿意传承这一技法。”覃自凡的儿子覃万恒说:“今年他已经55岁了,像他这种年纪的人都懂得造纸基本的方法和流程,但他们的下一代都没有人会了。”
作为村里唯一的古法造纸传承人,覃自凡非常担心:“要是哪一天传统造纸术在自己的手里失传了,真是对不起祖先,对不起后人。我很想在有生之年,把造纸技艺传下去。”
“尧古村造纸原料很充足,但石磨压榨的纸浆比较粗糙,没有机械做出来的细致,用途单一,在市场上销量受到局限,这是古法造纸生存难的原因。”尧古村村委主任覃礼明分析。
荔波县文物所所长覃远健说,古法造纸被人称为东方古老造纸术的“活化石”,有着较高的历史、文化和经济价值。“作为传承千百年文化的独特工艺,尧古村古法造纸的价值还有许多尚未挖掘的内涵,科学地保护古法造纸工艺,可以为未来造纸技术的发展变革提供更多可能性。”
如何保护和传承濒临失传的文化遗产?荔波县委常委、宣传部部长韦鸿敏认为,古纸曾是文化传播的“使者”,是经过千百年摸索出来的,现在各地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都比较重视,但后续的保护措施却难以跟上,一些地方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登上名录后就处于“自生自灭”的状态。因此,“尧古的古法造纸技艺必须与旅游结合起来,通过旅游带动,增加群众的收入,增强群众对民族文化的认同感,才可能让文化遗产得到更好的传承和保护。”
尧古村在保护文化遗产方面,也做了一些工作。该村利用地处茂兰保护区的优势,在2009年成立了农民专业旅游合作社,宣传推荐尧古多彩的民族文化。村主任覃礼明说,每年有3万多游客到尧古村旅游。“今后,将通过造纸技艺、布依傩戏、布依山歌等民族文化表演,把游客流下来吃住,增加收入后,把手工造纸技术永久传承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