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“玉水金盆”

    在贵州省南端的中部,有一个被誉为“玉水金盆”的县城———平塘。

    2004年10月,笔者随贵州省写作学会赴平塘采风,有缘目睹“玉水金盆”的奇特风貌:县城三面环水,一面依山,一个椭圆形的半岛被碧绿清澈的平舟河环绕着,宛如一个巨大的盆漂浮在河水之中。在城西对岸的莲花坡上,有一个高耸的观景塔———聚胜塔可以俯瞰全景。放眼望去,只见碧绿的河水环抱着一圈白色的环形小道,那是金盆的边,也是保护碧水的排污道。白色小道环抱着的,是一圈绿树草地,那是金盆的环城绿化带。绿化带环抱着的,是一个巨大的盆景———县城。县城里的建筑并不高大,最高的楼不超过8层,墙或屋顶多用红、白、黄瓷砖贴面。在夕阳的照射下,全城建筑熠熠生辉。眼前的金盆里,仿佛装着的是琳琅的珠宝,是彩色的积木玩具,是建筑大师创造的一个神秘的沙盘模型。真该感谢造物主对这方人民的厚爱,给了他们如此美妙的、神话般的生存环境。

    据县里同志介绍,“玉水金盆”四字,出自明朝道人张三丰的诗句。传说张三丰当年云游至平塘,被这里的奇山异水所吸引,便定居于距县城15公里的养鹤山。夜诵经书,昼游山水,他的徒弟见他对平塘山水如此痴迷,便建议他留下赞美平塘的诗。张三丰听罢,立即用手指在峭壁上凿字,写出了描述平塘八景的摩崖诗,诗曰:

    东山晓日照烟云,仆地西牛迥出群;

    莘野南州波浪静,关风北斗起人文;

    石龙昼夜转流沙,玉水金盆泼客舟差;

    峻岭丛中留古迹,青钱洞里现光华。

    诗中的“玉水金盆”准确而形象地描述了平塘县城的景致,以后成为平塘县城的别称。

    玉水金盆的夜很美。晚饭后同行邀着去河边散步。从县政府招待所出来走了不过几分钟,便进入了环城绿化带,高大的树上挂着各类装饰的小彩灯,不同造型的绿地上芳草萋萋。花坛草地间,设有各类健身器材,不少的人在暮色中健身。若想坐下休息,随处有石桌、石椅。夜色苍茫中,玉水的绿色变成了深蓝。几座大桥横跨水面,桥上的灯光投下了五光十色的倒影。垂钓者在岸边支起了帐篷,一字排开的钓竿让渔翁们十分忙碌。忽然,城东龙脑坡上的亮丽工程———探照灯亮起来。黄、红、蓝彩色光柱扫描着全城,使河水也顿时变成了流动着的缤飞的画卷,让人激动让人遐想。

    玉水金盆的早晨也很美。五点过钟,环城的林间传来了鸟鸣,这声音打破了县城黎明前的寂静。接着是“沙沙”的扫地声,环卫工人开始了一天的工作。同行都称赞平塘县城的街道干净整洁,大概与这些“美容师”的辛勤分不开。接着是河边传来洗衣女人的棒槌声。再接着的是急促的跑步声。衣食无忧、注重养生的平塘人开始了晨练。忽儿,从平舟大桥上传来一阵“得得”声,隔窗望去,只见几辆马车从桥上驶过,马蹄声与公共汽车、三轮车的喇叭声、铃铛声共同交响,奏出了县城特有的晨曲。

    此时的平舟河笼罩着薄雾,无法看清她的面目。我约着同伴去河边呼吸新鲜空气。刚到岸边,薄雾却消失了。东边的天际,亮出了一轮金红的太阳,一道金光染红了河水,十分壮观,让人想起“东山晓日”的诗句并非造作。我们抓住机遇把这一景色摄入了镜头。拍完照,沿河而行,但见从新舟大桥至建平桥的数百米河岸,均是用黑色大理石砌成的栏杆,每一块挡板上,都雕刻有山水花木图案或名人诗句。“玉水陶情情切切,金盆明亮亮晶昌”;“山环碧水露环山,水绕平舟像月弯”;“日照东山烟霞升,绿树环抱养心亭,碧毯铺锦舞姿健,轻舟一叶最怡情”……边走边读,感到当地人意在打造有品位的人文环境。

    临水而居的人是乐水的“仁者”。平塘人不例外。耍水龙、泼吉祥水、赛龙舟、抢鸭子是人们的一大乐事。据悉,这些传统习俗已有600多年的历史了。每年端午的龙舟赛,有民办和官办两种形式。其中,县城以外傍水而居的布依族、毛南族人是划船的高手,年年在黔南州举办的龙舟赛上夺魁。龙舟赛的赛事多,队伍壮,到2002年,全县已有140个龙舟队,1500名赛手。2003年,平塘县龙舟代表队在贵阳举办的全省龙舟锦标赛中夺得金牌。2004年,平塘县龙舟代表队获中国贵阳南明国际龙舟精英赛b组第一名。每年盛夏,县城人都喜欢参与“耍水龙”活动。当数条水龙在街上舞起来时,人们争着用水枪、水盆、水瓢向水龙泼吉祥水,龙和人都变成了“落汤鸡”。这种娱乐方式,既可消暑,又表达了人们祈求上天赐雨的愿望。

    此次采风,时令不巧,我们未能看见龙舟赛和耍水龙的狂欢场面。不过留下些许遗憾,便留下了重游平塘的愿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