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洞舞与神秘的苗家“洞葬”紧密相联。每到春节,花溪高坡的苗族同胞总会在洞穴里跳舞,以祭奠祖先。这个“洞”就是祖先的墓地,而这个舞蹈就是跳洞舞。
高坡乡杉坪村的洞穴,是当地比较有名的“洞”。站在村口,隔着几块稻田,就看到“洞”。当地人说,那个洞可以容纳300多人。每年正月初四,附近县、乡的苗家人都会聚集在这里跳洞。这个舞蹈,男的吹芦笙,女的跳舞,排列成圆弧形,一队一队首尾相接,形成一个个大圆圈。由于是在洞中,伴奏的音乐有了天然的共鸣效果,音量大而低沉,音色浑厚而圆润。有意思的是,舞者的第一步是在音乐的第二拍--弱拍上,这与现代人习惯的强拍出脚正好相反,形成了独特的韵味。
一般来说,鼓师指挥舞蹈。村里的每个家族都有一个鼓师,鼓师这个特殊职位代代相传。杉坪村的罗家顺老人便是家族的鼓师,“鼓是整个舞蹈的灵魂,所有的人都要按照鼓的节奏来跳舞。鼓师只有一个,但可以有很多副手。我们起个开头就可以了,不然一个人敲鼓太累了。”杉坪进行跳洞时,已经88岁高龄的罗才清老人必定出现,他不是鼓师,由于热衷文艺活动很受村里人的尊敬。罗才清老人说,“我要帮他们排练动作,整理队形。今年春节,年轻人请我出马坐阵,这是他们对长辈的尊敬。”
作为丧葬舞蹈,跳洞不光是春节进行,有丧事的人家也会跳洞。一般是在家里设立灵堂,亲戚带上芦笙,用舞蹈来悼念死者。据介绍,以前进行丧事活动时,人们会在洞中跳舞,但现在基本没有“洞葬”,跳洞也仅限于在家里进行,所以也有人称之为“跳场舞”。跳洞还有一项职能就是联谊。正月期间,远近的苗家人都聚集在一个个有“洞”的村寨,一个“洞”跳一天舞,亲戚朋友之间也借机联络感情。而对于青年男女来说,则是一个“相亲”的机会,通过跳洞认识、熟悉……杉坪村的家庭基本都是由这样的开始组成的。而现在,出外打工的年轻人多了,也有一些年轻人从外地带回了“另一半”。
高坡离贵阳城区只有几十公里,很多年轻人都已经出门,寻找发展机会,因此,平时的跳洞都显得非常冷清,罗才清老人说:“就算是传统节日‘四月八’,也比以前平淡了很多。只有春节,孩子们都回来了,跳洞才能热闹起来。”老人对自己民族的舞蹈有很深的感情,“十几年前,我就带我们村里跳洞的队伍到贵阳去参加比赛,还得了两个奖回来……”此后,杉坪的跳洞舞就再也没走出大山。村里80%的年轻人都会跳洞舞,但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了。罗才顺老人的儿子罗万候在村里学校工作,他说:“现在要是需要参加什么比赛,恐怕也只能把学校的孩子们组织起来,不然根本就找不到人来跳舞。”
与“洞葬”一样古老的跳洞舞,正一点一滴地发生变化。杉坪村的人说,不清楚“洞葬”是什么时候有的,也不知道跳洞是什么时候开始的。“洞葬”已逐渐成为一个历史名词,但与“洞葬”共生的“跳洞舞”仍是村民们一项重要的活动,是一个“活”的艺术。
一切都发生在洞中
传说,跳洞舞源于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。很久很久以前,一对苗家青年男女--地玉和地利相爱,由于得不到家中父母的许可,两人双双来到一个洞穴中,自杀殉情。后来,苗家人便开始在洞中跳起舞蹈,以悼念这两个有情人。
“洞”对于高坡苗家人有着特殊的意义,每年春节在洞中跳舞,不仅是为了缅怀祖先过去的生活,也是在“洞”中寻找情义,这似乎恰恰与地玉和地利的故事相对应,寄托人们美好的愿望。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洞中。